愫暮

【继国兄弟】新意



缘一眼里的世界,通透而明亮。白日是万物的生动:树会因为太阳的照射而愈发的蓬勃,蝴蝶会因为阳光洒在鲜花上的味道而翩翩起舞,就连池塘底下沉睡的鱼儿,也会因为暖阳而探出头来。


那纯白的世界是那样美好,缘一却是忍不住的为黑夜驻足。


月亮在星星的陪衬下熠熠生辉。而他的兄长,继国严胜,在柔和的月光下,一次又一次的挥动竹刀。缘一躲在树后认真的看着,兄长的胸腔底部的隔肌由和缓收放至大幅度升降活动,肌肉就会出现大规模的不知名的东西迅速扩散,跳动的心脏源源不断的向躯干输送血液,却跟不上骨骼里不知名东西的扩散,于是兄长呼吸愈发的急促,动作变得迟缓。


身体的每一寸变化都是那样的夺目,那个和自己相貌一般的兄长简直让人无法移开眼睛,跳动的脏器一刻不停的控制着涓涓细流的血液,把它一点一点的分散出去再回收回来,额上的汗液不仅融入鬓边的发,还顺着耳边、下颚、脖颈流进衣领中,最后月光里的微风也吹散了汗痕,转而消失   不见。


“兄长的梦想,是成为这个国家最强的武士吗?”


缘一每天都注视着认真修行的严胜,认真生活的严胜。即使被父亲强行分开区别待遇,可兄长仍会在空闲时来到自己休息的小屋里玩儿,偶尔还会带自己放风筝。除了平时与常人无异的生理活动,缘一偶尔还会看到严胜在面对自己时会有一瞬的心脏缓慢,像原本按节奏敲击的鼓面突然断了节奏,缓了会儿又续上。他对此感到惊诧而新奇。


缘一很喜欢兄长,那是一个午间,太阳正烈的时候,他看着树下勤奋练习的兄长,忍不住上前道:“那我就当这个国家第二强的武士好了~”看着那颗心脏再一次断了节奏,木刀掉落在地上,缘一很高兴,和严胜说了声再见就走了。缘一从没有笑的这么开心过,眼睛不住的弯成上弦月的样子,指尖摸到上扬的嘴角,按捺不住的跑回房里叽里咕噜的吹起了小短笛。


既然承诺了就要行动,那位教导兄长的老师是个不错的选择。结果缘一第一次握住竹刀就打倒了老师。


缘一有点儿不想当武士了。竹刀打在躯干上又回弹的感觉是那样复杂,这只是模仿真刀的一个模型,但却造成了的人躯干皮肉上的肿胀,血液也似河流突然被扔进了巨石般的、水迸出来又撒回去,打破了原本的平衡。


缘一不敢再和兄长说梦想这个话题,也不敢再和兄长讨论如何战斗的问题,他心虚死了。可严胜总是在追问他,忍不住的,缘一想,兄长第一次那么黏人,太可爱了。


“对方在出手之前,肺脏会有很明显的变化,再观察骨骼的运动,肌肉的收缩和血液的流动,就能判断出对方的行动。”接着缘一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又诉说,“相较于谈论剑术的事情,我其实更想与兄长一起放风筝,玩双六。”



没有听到回答,缘一抬头扫了一眼严胜,看对方呆呆的看着自己,于是脸一红,扭头跑了。


几天后缘一搬出原本生活的小屋子,严胜住了进去。


新居住的小屋被子很厚,缘一睡不着,想到这是兄长之前盖过的被子,他把被子裹起来拿去原先的屋子想要交换。然后缘一就看到兄长的五脏六腑的每一处都扩散着不知名的东西,血液也像烧涨的水沸腾着。


“我不要,你快回去!”


真美。缘一想着,也没听清严胜的话,只看着那副神奇的景象。直到砰的一声门被关上。寂静的月光撒在小院里,缘一抱着厚厚的被子回到新房间里,痴痴的进入梦香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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